随着搜索引擎的不断优化，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在网上寻求法律服务。身处传统行业的法律顾问们却越发焦虑，总部设于美国加州圣克拉拉（Santa Clara）的英特尔公司大名鼎鼎。其总法律顾问史蒂文·罗格尔却充满了忧患意识：“我不想有一天当我的CEO需要寻求法律意见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Google或者上某些网站。我希望公司出现需要寻求法律意见的时候，他首先会打电话给我，或者直接走到我办公室一起讨论。”
    建立专门的培养梯队
    以上的事实并不意味着英特尔法律及政策部门的281位公司法务不关注那些科技工具。实际上，他们在日常工作中一直在使用各种能有效提高工作效率、帮助英特尔研发和销售更多产品的新科技。但真正令他们与众不同的是，在技术的背后他们对于组织建设和团队激励有了更深入思考。
    他们为此成立了一个专门的团队—“亲密团队”（proximity team），这个团队目前每个季度要在全球范围内组织大约20场不同的活动。这些社交及与公益有关的活动能有效地帮助英特尔的公司法务之间加深彼此的联系与信任，同时为年轻的公司法务提供更多的、在较为轻松的环境下与资深公司法务交流、互动的机会。这些“亲密活动”（proximity events）与通常由英特尔资深法务“订制”并主讲的专业培训一起，共同为年轻的公司法务更好、更快地融入团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法务部成员之间的“亲密”关系也可以通过知识管理工具建立。英特尔一直在使用一套法务平台系统，该平台在设计时的原意是为法务团队内部分享各类备忘及法律信息所用。一位英特尔法务需要起草一份涉及某些具体问题的文件，他就可以在平台上发布此需求，另外一位也许他素未谋面的英特尔法务，就可以从世界的任一角落为他提供帮助。这套平台也已发展成非正式的社交平台，法务部内部的摄影大赛以及对一些专业话题的讨论都会在平台上展开。
    真心诚意与外部律师合作
    对于建立关系的重视也已帮助英特尔律师与外部律师建立了坚强、互惠的关系网。英特尔有一份“律师事务所选聘名单”，并定期更新这份名单上的律师新星。英特尔公司坚持将法律事务交给指定的律师或指定的团队，他们非常希望能与这些老客户保持良好的关系。其法务部会特别注意不断地“培养”年轻的外部律师及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而不是委托工作一结束，双方就不再联系。公司特别注意给年轻外聘律师机会，让他们独自去负责某些案件，甚至会让年轻人担任首席律师。
    就在一年前，英特尔鼓励了若干位外部的律师新星，允许他们第一次在联邦巡回法院代理案件就独自负责英特尔的诉讼。英特尔的法务部还会支付稿费给年轻的外部律师，让他们撰写某些相关法律问题的白皮书，撰写完成后他们还会有机会与英特尔法务部的高层面对面讨论相关问题。当然，这不仅仅是为了那些少壮派的外部律师。英特尔法务部每年都会组织一次外部律师事务所的年度峰会，所有英特尔优选的律师事务所都会参加。英特尔会在会上组织外部律师进行小组讨论，介绍他们在这一年时间当中为英特尔处理了哪些法律问题。小组讨论上来自不同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会彼此交流。
    英特尔加强内、外部律师联系的努力也延伸到了诉讼团队的结构当中。绝大多数公司内负责诉讼业务的法务都需要同时监控多项诉讼事务，也就是说他们要将很多战略性的工作，甚至是日常工作交给外部律师处理。但英特尔完全采取了不同的模式，它分配给每一位诉讼负责人的诉讼案件数量相对较少并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这些法务是客户也是团队成员。他们会参与案件的所有日常事务、战略决策、关键性的证据决策。同时也会审阅书面文件，参加模拟法庭以及其他模拟演练。
    让技术解放更多的人工
    法律与政策团队使用了大量的技术创新手段提高工作效率。一组由英特尔聘请的内部专家帮助完整地梳理了诉讼事务管理及证据开示工作，抛弃了公司在电子证据开示阶段85%以上的人工干预工作。法务部近期又开始一项新的程序，该程序可以完成保密协议自动录入上网工作，使保密协议的起草、电子签名以及报批工作所需的平均时间从17天减少到6分钟，降低约70%的经济成本。英特尔还简化了保密协议的谈判工作，将平均超过一个月的谈判时间缩减为5天左右，同时淘汰了“中间人”的做法，取而代之的是自动将需要进行保密协议谈判的人与外部律师自动匹配。
    法务部也需要承担社会责任
    2014年是英特尔公益法律项目的大年，他们的服务也开始延伸到海外，主要是一些与法律检索以及立法有关的课题。英特尔在欧洲、中东、非洲地区的律师获得了由路透基金会（Thomson Reuters Foundation）全球公益法律服务项目Trustlaw颁发的大奖，旨在表彰英特尔律师为中非地区艾滋病自我监测制度项目上作出的重大贡献。他们还获得了CMS律师事务所颁发的奖项，以表彰英特尔的法务通过与该律师事务所合作，在中国家庭暴力立法方面发挥的重要作用。英特尔的公益律师团队正在寻求机会利用自己的技术手段为在美国偏远地区、无法接触到律师的人群提供线上法律援助。
    英特尔在不断发展，英特尔的法务团队也将伴随始终。最近，英特尔刚刚任命了一位新CEO——Brian Krzanich，同时还对高管层作出了一系列调整。英特尔目前正在加大对新兴技术领域，比如可穿戴设备以及物联网的投资，同时在以更为可持续化的方式采购其生产所需的原材料。无论未来的英特尔如何发展，人以及人与人之间关系都至关重要，这一点英特尔的法务部非常了解。“改变总是好事，”英特尔首席合规官赖瑞说。“我们想要保持好奇和创新，我们也让英特尔成为一家速度更快，更聪明的高科技创新企业。但有些东西我们会保持不变。”
    从英特尔的例子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不同的法务团队。他们并不是急于一时的成功，所以他们愿意慢慢花时间来搭建“亲密团队”和培养外部律师。他们并不排斥新技术的应用，但是他们更知道技术的核心在于为人服务，所以他们采用技术来解放人而不是替代人。更难得的是，他们知道，法律人必然要和社会打交道，所以他们积极参与公益项目，承担社会责任。而所有的这一切，都从企业的胜诉率中得到了最好的反馈。
    知道变很难，但是知道哪些不变更是难上加难。英特尔获得这样的成功并不是偶然，因为在所有的要点中，我们看到了对于人的善意和尊重，看到的对于技术的应用和节制，看到了作为法律人的体悟和责任。
    在这个我们经常用颠覆来代替一切的年代，让大象翩翩起舞，让原有的模式绽放出新的魅力，也许这才是英特尔法务部值得我们去致敬和学习的最直接原因。
    原文来源：《全美律师：公司法务》（ALM Corporate Counsel）

    编译/张逸群 天同律师事务所事业发展部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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