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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对企业开天价罚单实为依法治企

2015/10/12 字体: 来源:微信公众号:路标(landmark163) 作者:罗家梁

    因利用“作弊”软件应对美国汽车尾气排放检测,德国大众汽车公司在美国面临多项调查,包括美国司法部刑事调查以及巨额罚单。
    开给大众的罚单更准确的表述是民事罚单。对涉及环保相关犯罪,美国的司法力度“向来”严苛。根据美国《清洁空气法》,每辆违规排放的汽车可能被处以最高3.75万美元的罚款,大众面临总额高达180亿美元罚款。
    大众之外,波音、辉瑞、微软、丰田、法国巴黎银行大鳄均被美国政府重罚过。但在美国,这被认为是依法治企。
    一、不少大型药企和车企均曾被美国政府开出巨额罚单
    2009年,美国制药巨头辉瑞公司因采用不当手段推销13种药物,被美国司法部查处。辉瑞不得不支付23亿美元罚款。据称,这次处罚创下美国医疗诈骗案中最高罚款额。
    大众是近年来第三家在美国面临刑事调查的世界主要汽车制造商。丰田汽车公司先前因在披露汽车突然加速等安全问题方面欺骗和误导消费者,遭美国司法部提起刑事诉讼。2014年3月,丰田同意支付12亿美元罚金,与美国司法部达成延缓起诉的和解协议。
    美国本土车企通用汽车公司,因没有及时披露其生产的汽车存在点火故障,受到刑事调查,2015年9月以支付9亿美元罚金换取延缓起诉。
    二、法国巴黎银行曾一年内被美国司法部两罚款近百亿美元,法国央行行长为此极度不满
    2014年7月24日,法国巴黎银行因涉嫌在完全知情情况下为诈取公共救助提供便利,被美国开出8000万美元的罚单。
    此前,在2014年6月,由于违反美国对苏丹、古巴及伊朗的禁运令,法国巴黎银行已收到一张高达89.7亿美元的创纪录罚单。
    法国巴黎银行是法国最大银行,在欧洲乃至全球也是排名前列。数据显示,这家银行2013年的税前收入为112亿美元,几乎与罚款数额相当。
    对此,时任法国央行行长诺亚曾表示,法国企业或将因此停止使用美元结算,用欧元和人民币直接跟中国做生意。但在诺亚表态前,6月30日,法国巴黎银行宣布,同意支付总共89.7亿美元的罚款。


美国处罚葛兰素史克公司30亿美元罚款。

    三、受罚企业与司法部门达成和解以免遭刑事起诉,这在美国是普遍惯例
    学者和静钧认为,美国行政诉讼和刑事诉讼中一直把罚金称为“民事处罚”的法理依据在于,所课处的罚金将优先用来补偿受害人损失。也就是说,受害人不必另行提起民事赔偿诉讼,就可以实现诉讼目的。
    受罚企业与司法部门达成和解以免遭刑事起诉,这在美国是普遍惯例。这类诉前和解,与诉后和解的“刑事和解和赔钱减刑制度”性质并不一样。
    以前述辉瑞公司为案例来看,辉瑞公司很快与司法部达成和解,自愿缴纳涉及民事和刑事部分的总罚金23亿美元来息诉的背后原因是,司法部手握确凿证据。
    大众尾气造假事件中,情况则更为复杂。分析认为,同为受罚车企,与丰田和通用所涉汽车技术缺陷等问题不同,大众牵涉的是环保相关犯罪,达成和解的可能性较小。
    四、天价罚款多已由双方协商好
    根据美国法律的“域外管辖权”原则,美国领土以外的企业,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只要涉及和美国有关系的业务,会受到美国法律的监管。法国巴黎银行受罚,即是这类案例。
    跨国诉讼律师认为,天价罚单是法律上常见的基本原则,不仅要没收非法所得,还要实施经济处罚。高额罚款可能是由于非法所得的额度基数比较大。以法国巴黎银行支付的罚金为例,罚金总额达89.736亿美元,主要包括88.336亿美元的没收款项和1.4亿美元罚款。
    媒体指出,尽管罚金对普通人来说是“天文”数字,但这是双方协商很久后可以接受的数目。
    一般来说,罚款要上缴给国库,即美国的财政部。至于政府部门内部间分配,会根据不同案例判决结果有所不同。罚款金会用于财政部日常运营和财政支出。在美国严格的监管制度之下,财政收支必须透明,需要向纳税人解释清楚。

美国药企被罚排行榜

    五、处罚美国电力时,除联邦政府外,美国8个州也参与对美国电力提起诉讼。在地方政府与企业充满利益关联的中国,不可想象
    2007年,美国能源巨头之一、美国电力公司与司法部门达成和解协议,同意接受46亿美元巨额罚金,从而了结对其长达8年的环境污染联邦诉讼。美国环境保护署、8个州政府和十余家环保组织于1999年对美国电力公司提起诉讼,控告该公司在未采取控污措施情况下重建燃煤发电厂。
    中国环保网刊文指出,耐人寻味的是,对美国电力公司提起诉讼的还包括8个州政府。这除了让我们看到美国地方政府无权、也一般不会去干预司法机关办案之外,也可见其与属地上的大企业没有利益连带关系。
    地方政府起诉制造污染的大型企业,不但表明经济指标不是考量美国地方政府政绩的主要标准,而且民众感受、态度与利益才是地方政府与官员命运的决定性因素。
    双方处罚协议得到执行后,不但会大量减少酸雨危害,还会给受污染地区的居民每年节省320亿美元的医疗费用。
    此外,美国电力公司如果违反与司法部门达成的和解协议,将会面临每天数十万美元的罚金。与之适成对比的是,颁布于1989年的中国《环保法》规定,企业违法排污,环保部门最多罚款10万元。
    六、在美国大企业被政府追着打,但中国政府对本土企业多以保护为主,不会动辄找企业麻烦,这背后其实是监管失职
    两年前,中国的分众传媒在遭受股票做空,市值大跌后,黯然退出纳斯达克。此后,美国证监会对该公司的调查接踵而至。美国证监会认为,分众传媒于2010年尚在纳斯达克挂牌时,违规出售公司旗下一家分公司,该公司及其CEO江南春因此获取了高额回报,而该公司在申报文件中做出虚假披露。
    经过历时两年多的调查,美国证监会于2015年9月30日宣布与分众传媒及其CEO以5560万美元罚金达成和解。罚金包括江南春退回出售分公司股权所得的969万美元和截止判令前的利息165万美元,以及与不当所得等价的罚金969万美元,同时,该公司还需支付3460万美元罚金。
    与分众传媒在美领受巨额罚单不同,中国企业在国内所受监管,大都宽松。论者指出,美国大企业是全球一流的成熟企业,再怎么罚,也不会导致其死亡,而中国企业再大,与国外一比,依然是“幼稚企业”。政府应以保护为主,不能动辄就找企业麻烦。不“找麻烦”,常被解读成企业违法犯罪时也要睁只眼闭只眼,根本与美国的“找麻烦”概念不一致。

    类似辉瑞这样的龙头大企业,经常遭政府部门“算账”,而每次都能在法律台面上得到解决,这其实是对我们如何依法治企的一项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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